其实我一直都想做一个托钵僧,以最简洁的方式生存在南亚次大陆残留的森林和沙漠中。不是在闹市纠缠着路人化缘的僧尼,而是在古文明的断壁残垣和野性未脱的森林村庄间游历、在沉静的尘世边缘细细体认时间的意义的行游者。
太阳升起又落下,日复一日,世界趋于灭亡,森林死去,王座倾塌、风化成砂;佛陀踏过用解散的长发铺地的泥泞,在莲花和长明灯的供奉下成为古远的往事;平庸的现世在浮躁中翻腾,人们化为时间的枯叶,旋即灰飞烟灭;遗留下来的只有心灵的寂寥和颤动,远远地去了尘世的尽头,或者成为了岁月的孑遗,无人的布景,空旷,色泽渐次黯淡,鹰来了,终于,挣脱了时间的束缚,或者,完全被时间消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