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学期,我workdays每天按时上课、再枯燥的课也认真去听;其他时间我是不学习的,也很少呆在宿舍,我觉得自己像个“浪人”,在课余或者课间频繁出入于学院三楼和六楼的各间办公室、底楼的图书馆和电子阅览室、二楼的大自习室,然后每天去巴拿米(Panamie)买面包。
到了大三,终于摆脱了大学生活的焦虑和无聊,终于,我开始享受这种生活。之前两年过得疲乏难堪很大程度上是自己心态上的原因,现在我不仅告诉自己我的心态变好了,还“逢人便讲”这种平和心态给我的好处(有些夸张,不过我倒是很乐意让人知道…)。虽然有时候还会控制不住情绪,但说实话比以前好很多了。
自从那个可以拍照的手机坏掉之后就再没照相了,这两天在四处晃荡的时候发现了几处很漂亮的景致:在何香凝美术馆人行天桥上看到盛开的紫荆花;地铁站汉唐大厦那个出口外如花一般“绽放”的观叶植物;教学楼五楼天台上抽穗的紫色芒草,在傍晚的天幕下仰视竟像一片摇曳的星…
(如果能够在花谢、叶枯、草衰之前拍下照片我会补发到这篇文章里的)
自从那次看到彼岸花之后就一直念念不忘想要摘一支做成标本,但拜托人去摘的时候花已经谢了。当时感觉好遗憾,不是说这曼殊沙华“开一千年,落一千年”吗?也罢,毕竟是传说而已,既然是花,就有落花的一瞬,再多的感慨也只能看来年是否有机会重逢了。
下午上课的时候突然就想明白了一个道理:在漫长的时间面前,许多美好之物所能维系的时间注定不会很长,那意味着总有一天你会永远失去;然而却没有办法将这些美以固态的形式保存下来,如果任其离去那些美丽就成了过眼云烟,最终难免被时间带来的遗忘所湮灭…可是,有一种东西却是不朽的——记忆,深入灵魂的记忆。在最美的一瞬,如果你和那脆弱的美丽能够产生瞬间的共鸣,那一瞬,真的可以成为永恒。接下来,即使永远背道而驰,也可以安然了。
正如《挪威的森林》里关于生死的命题一样:死并非生的对立面,而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对于我来说,那些注定不能长久拥有的美好之物恰如即将赴死的勇士或者行将凋谢的花木,它们以失去的方式获得在我记忆中的永存,这未尝不是我所希望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