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记

台风过境之后天气并没有完全凉快下来,还好晚上终于不用闷一身汗睡觉了(最热那几天晚上躺在床上想,是不是今年的炎热会一直持续下去,即使是午夜也无处逃避;一直热到明年开春,终年酷热,当真的火焰地狱!)

但是白天的阳光依然灼人,尤其在上午和午后,“雪白”的光线让眼睛和皮肤很难受,但突然间整个天空都阴了下来,因为太阳被大朵大朵的云遮住了。在短暂的一段阴凉中,我抬头望了一眼那些云,不是棉花糖一般的白色,而是中间泛着灰色的浮云,我知道下午会下雨,虽然能清晰看见蓝天白云呢。

果然阵雨如期而至,不过没有了前几天狂暴呼啸的风为它助势,只是全神贯注地垂直倾注下万千雨线。很快雨停日出,再出门的时候地面已经干了,于是在华丽的斜阳中开开心心地踢了一场球。

看到这变换的云和雨,我想到了一个名字:时雨记。一本小说的名字,不过小说没看过,不过久石让的一首曲子“la pioggia”却是为动画《時雨の記》所作,很动听。

去踢球的路上回望阳光照耀下的宿舍楼前的小丘和草地,竟然如此晶莹,还能看到阳光折射形成的雨的宝石,很漂亮。

看破了一瞬,即是永恒

新的一学期,我workdays每天按时上课、再枯燥的课也认真去听;其他时间我是不学习的,也很少呆在宿舍,我觉得自己像个“浪人”,在课余或者课间频繁出入于学院三楼和六楼的各间办公室、底楼的图书馆和电子阅览室、二楼的大自习室,然后每天去巴拿米(Panamie)买面包。

到了大三,终于摆脱了大学生活的焦虑和无聊,终于,我开始享受这种生活。之前两年过得疲乏难堪很大程度上是自己心态上的原因,现在我不仅告诉自己我的心态变好了,还“逢人便讲”这种平和心态给我的好处(有些夸张,不过我倒是很乐意让人知道…)。虽然有时候还会控制不住情绪,但说实话比以前好很多了。

自从那个可以拍照的手机坏掉之后就再没照相了,这两天在四处晃荡的时候发现了几处很漂亮的景致:在何香凝美术馆人行天桥上看到盛开的紫荆花;地铁站汉唐大厦那个出口外如花一般“绽放”的观叶植物;教学楼五楼天台上抽穗的紫色芒草,在傍晚的天幕下仰视竟像一片摇曳的星…

(如果能够在花谢、叶枯、草衰之前拍下照片我会补发到这篇文章里的)

自从那次看到彼岸花之后就一直念念不忘想要摘一支做成标本,但拜托人去摘的时候花已经谢了。当时感觉好遗憾,不是说这曼殊沙华“开一千年,落一千年”吗?也罢,毕竟是传说而已,既然是花,就有落花的一瞬,再多的感慨也只能看来年是否有机会重逢了。

下午上课的时候突然就想明白了一个道理:在漫长的时间面前,许多美好之物所能维系的时间注定不会很长,那意味着总有一天你会永远失去;然而却没有办法将这些美以固态的形式保存下来,如果任其离去那些美丽就成了过眼云烟,最终难免被时间带来的遗忘所湮灭…可是,有一种东西却是不朽的——记忆,深入灵魂的记忆。在最美的一瞬,如果你和那脆弱的美丽能够产生瞬间的共鸣,那一瞬,真的可以成为永恒。接下来,即使永远背道而驰,也可以安然了。

正如《挪威的森林》里关于生死的命题一样:死并非生的对立面,而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对于我来说,那些注定不能长久拥有的美好之物恰如即将赴死的勇士或者行将凋谢的花木,它们以失去的方式获得在我记忆中的永存,这未尝不是我所希望的结局…

堂•吉诃德——魔侠骑士传奇(卡斯蒂利亚区2)

《堂•吉诃德》作为一部世界名著可以说是尽人皆知,但真正去读过的人可能并不多;我自己也没有看过原著,但对于那位落魄的“游侠骑士”和他矮胖的仆人桑丘•潘沙,在我狂热迷恋动画片的年代却对他们有着直观的认识:那时CCTV-6每天傍晚和第二天中午会播出引进的外国动画片,有一段时间就是播的由西班牙语译制的《堂•吉诃德》,现在依然记得主题曲欢快的节奏和童声合唱,能听懂的就是“桑丘,吉诃德;吉诃德,桑丘”这一句;然后还留在记忆中的是那片漫天黄沙的荒原和风尘仆仆、面容悲戚的吉诃德。

所以昨天在找到下面这张图片时不由得就笑了,虽然不是那部动画片里的画面,不过,这依然属于那个纯真年代的记忆。

堂•吉诃德的故事依然发生在卡斯蒂利亚地区,不过已经离那两场惨烈战役的爆发地点比较遥远了,这位西班牙最后的骑士行侠仗义的区域叫做拉曼查,卡斯蒂利亚-拉曼查(Castilla-La Mancha),在首都马德里南方。这里依然是一片荒凉之地,在吉诃德的时代,原来这块土地上的王子、公主、骑士、城堡已经被乡绅、牧童、村姑所取代,整个拉曼查地区不再是以前卡斯蒂利亚王国的荣耀中心,而沦为了高原上一个贫瘠、落后、有些癫狂的农业区。吉诃德这个沉浸在骑士幻想中的老乡绅只能说没赶上一个骑士的时代。

作者塞万提斯书写这部旷世巨著的时候,西班牙正处于两股洪流的冲击之中,一是卡斯蒂利亚王国统一西班牙全境、并建立起海上霸权,开始了殖民扩张的历史;另一股洪流是席卷西欧的文艺复兴运动,在西班牙,其代表人物正是塞万提斯。

西班牙给外人的印象除了强烈的色彩冲击力和情绪感染力之外,就是不同地区间的巨大不同和相互对抗了。虽然同属卡斯蒂利亚地区,北部的莱昂和南部的拉曼查就差别很大,莱昂给人一种悲壮的美感,而拉曼查,更多是因为堂•吉诃德而显得癫狂而执着。

那个时代,滨海地区因为航海业的发展逐渐成为国家的经济重心,马德里则因为强盛的王室选择它作为首都而占有了绝对的政治话语权,曾经作为西班牙民族发源地之一的拉曼查逐渐被边缘化。统一战争期间需要拉曼查骑士们保卫的城堡和公主已经不在这里了,所以可怜的老乡绅为了遵循骑士的准则,将邻村一个养猪的村姑视为心目中需要为之奋战的贵妇人,于是骑上自家的驽马开始了魔幻般的行侠之旅。

仅仅知道这本书的大概内容,比如挑战风车、冲杀羊群、营救囚徒等,都会认为吉诃德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几乎没有任何积极的意义。但我希望大家能够多了解一些这个人物再做评价。

其实作者在描写吉诃德和桑丘这两个人物时是倾注了自己很多感情在里面的,并非一味的贬低、嘲笑他们。老骑士虽然做事固执、癫狂,但他有着一颗非常正直的心,他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是以骑士的行为规范来要求自己,他勇敢、正直、敢作敢为,即使他的“行侠仗义”的方式笨拙得无以复加,再大的挫折面前他都能够为了邻村那位养猪女郎勇敢去拼杀。也许,在塞万提斯看来,吉诃德代表了已经逝去的骑士时代和骑士精神,代表了卡斯蒂利亚古老而高贵的传统;只可惜它们已经是历史遗迹了,再拿出来遵循只能是自取其辱。吉诃德对于作者或许还承载了对拉曼查地区尚武精神的怀旧感情。吉诃德,这是一个从神话的时代被丢入平庸盛世的可怜虫。

而矮胖的桑丘真的是一个傻瓜,因为吉诃德许诺让他做“海岛总督”而跟随主人;他是典型的现实主义者,凡事都要考虑怎样将吉诃德的骑士行为造成的损失降到最小,他知道自己的主人总是在做疯狂的事,但他愿意陪着吉诃德浪迹在拉曼查广阔的天地之间。作者将桑丘塑造成一个反衬吉诃德落伍的人物,在西班牙社会进入殖民掠夺、驱逐摩尔人、迫害犹太人的时代之后,桑丘代表了一种新的社会力量,一个理性的阶级。在他的“海岛总督”(沙地上的一个小村庄)任期上,一向愚昧的桑丘竟然能够合理执法,我揣摩塞万提斯是倾向于桑丘的,难道这是他对西班牙未来的预见?

这本书最先被介绍到中国的时候的名字就叫做《魔侠传》,诚哉斯言,堂•吉诃德真是一个魔幻般的骑士,骑着驽马、手握生锈的长枪,缓慢骑行在拉曼查荒凉而迷幻的天地间,后面跟着骑在骡子上的桑丘…

花见

在许多年前,我承认我是一个花痴,一个纯粹意义上的花痴。但事实上我才知道我距离真正的“花痴”还很遥远,充其量只是喜欢看着各种各样的花开(但重庆那边花的种类实在算不上多…),记得最清楚的是高中学校里唯一的那一棵樱花,一场雨之后满地被雨水沾湿的白色花瓣…

因为“樱战”而拥有了落樱情结,但当时尚不知道樱本身所具有的宿命的悲剧意味;当时所希望的仅仅是能够在周末风和日丽之际抛开学业去赏花,但未能如愿成行,而那个星期天晚上一场雨结束了那棵独樱的花期。

直到开始看一本关于一群真正的花痴的书,我才稍微理解了在漫天落樱的华丽中所蕴藏的那种向往死亡的决意。不错,花是樱花(以山间烂漫开放的野樱为最佳),人是日本人。即使现在中日两国关系稍缓,但涉及到那个国家的话题依然是很敏感的:仅仅以山川风物举例,那方山水的确精致、明丽,但在风景的背后却是国人反感的武士道以及难以想象的物哀情节,在我们看来那个岛上居住的那个民族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变态的。

任何事情都是,如果缺乏、甚至是几乎没有了解,误解就会自然产生。在这本书的序里,作者区分了武士道与军国主义,但遗憾的是多年来对二者的混为一谈使得武士道这种植根于美学意义的求死精神被妖魔化了,而日本民族精神的核心正是武士道、以及随之产生的物哀之心。如果不能理解军国主义利用武士道精神来为自身的罪恶辩护这个事实的话,我们会继续觉得日本人不可理喻、莫名其妙。

但我希望去了解这个民族,起因虽然是真宫寺樱、宫崎骏、村上春树以及元千岁,但我希望从一个更深的角度去认识这个国家,而我也毫不忌讳我对这些的兴趣。现在想来,“樱战”里繁花似锦的上野公园,华击团的队员们驾驶着色彩华丽鲜艳的光武铠甲,与邪恶力量战斗,落樱、少女、武士、奋战,也许这些就是这个民族所看重的东西。

在书里看到一句话让我也陷入那种深深的绝望之中:樱花,开时满山遍野,雅而不艳,所具备的美正是日本人毕生所追求的“让灵魂通电”的战栗感;樱花的盛开与凋落如同少女如花的容颜在时光面前的老去,也如同武士盛年时的惊世武勇以及喋血沙场瞬间的悲壮;他们命运酷似,花美数日,容颜易老,人武几时?落花一瞬,乃是至美之时!这就是落樱对于这个民族的启示:武士道,为了死时一刻的华丽。

我的绝望则是因为我的樱,那般笑靥如花,难道依然无法逃避那宿命般的悲剧吗?

斯蒂利亚——悲壮的历史沿革(卡斯蒂利亚区1)

罗马人在伊比利亚半岛建立西班牙行省之前这片土地的历史可以说是鲜为人知。这是一个苍凉的半岛,构成整个地质板块主体的中部山地是一个自然环境绝难称得上优越的地方,莽莽群山、漫漫黄沙,在峰峦回转之处却有扼守要冲的城堡居高临下守卫着国王的土地。古时的居民为了生存下去必须紧握手中的刀剑奋战,与邻近的部落作战、与从海上来的迦太基人和罗马人作战,战争使卡斯蒂利亚民族的先民养成了骁勇好战的性格,在这块注定要用战士的鲜血滋养的土地上战争是亘古不变的主题,而宁死不屈更渗入了这个民族心灵的最深处。

罗马军团来了,因为在这里的群山中有帝国需要的丰富的矿藏,装备精良的方阵步兵用坚盾和利矛冲向了那些“凯尔特伊比利亚人”的领地。但能征善战的罗马军队却遭到了当地人近乎疯狂的抵抗,在北部高原的索里亚(Soria)城下,包围了这座城市近两年的罗马人始终无法攻入城市一步,直到征服非洲和西班牙的罗马名将西庇阿(Scipio)亲率大军前来才最终攻下了这座城市,但城破之日却发现守军为了不落入罗马人手中成为俘虏竟相互残杀,罗马人最终得到的仅仅是一堆断壁残垣和一座死城。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以“惨烈”闻名的“努曼西亚(Numancia)之战”。

这张图片是发掘出的努曼西亚古城遗迹,在阴沉的天幕下,衰草不语,耳际唯有猎猎寒风…

罗马人之后来到西班牙的是被那场由匈奴王阿提拉引起的民族大迁徙裹挟西逃的哥特人,他们逐渐在西班牙的群山间建立了一系列封建国家,其中在日后扮演了重要角色的有莱昂王国、卡斯蒂利亚王国、纳瓦拉王国、阿拉贡王国(不是同一时期出现的,其中有些存在前后相继的关系)。但这些封建小王国统统在渡过直布罗陀海峡而来的阿拉伯人的进攻面前不堪一击,摩尔人(来自北非的穆斯林)成为了西班牙的新主人。他们带来了当时世界最先进的文化和科学技术,在先进的灌溉和植物栽培技术的改造下,南部的安达卢斯(Andalus)成为一个富饶的农业区。然而地处中北部高原的卡斯蒂利亚地区却是摩尔人统治比较薄弱的所在,随着天主教在西班牙的兴起,北方诸国终于在卡斯蒂利亚王国和阿拉贡王国的基础上统一形成了一个基督教的西班牙,虎视眈眈着日渐衰落的摩尔人的安达卢斯。之后便是西班牙历史上著名的“收复失地运动”,基督教军队不断蚕食穆斯林的势力范围,终于在1492年迫降格拉纳达(Granada)的摩尔人的末代国王,实现了西班牙的统一。

卡斯蒂利亚的荣光达到了巅峰,要知道当今世界3亿人使用的母语西班牙语的正式名称就是卡斯蒂利亚语,而西班牙(Espana)这个词的意思却是“野兔”而已…

然而已经获得统一的卡斯蒂利亚人依然要像自己的祖辈一样用战士的血为民族的生存而战,因为新对手是天才的拿破仑·波拿巴。大一的时候我们做过一个西班牙画家戈雅(Goya)的专题研究,他生活的年代正是拿破仑帝国扩张的年代,戈雅的一组铜版画非常深刻地反映了当时法军入侵的悲象:

在这场战争中有一场战役比起罗马时代的努曼西亚之战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这就是“萨拉戈萨(Zaragoza)之战”。1808年法皇拿破仑一世亲征西班牙,法军主力由芒泰贝洛公爵拉纳(Jean Lannes)率领直取阿拉贡地区的要塞萨拉戈萨,这座要塞城市曾经让精锐的法军寸步难行,相同的一幕仿佛在西班牙大地上重现了,依然是装备精良的侵略军围攻一座弹尽粮绝的孤城,依然是名将亲自压阵,以下是摘自描写这场战争的一段实录:他(拉纳)吸取了上次久攻不克的教训,先在42天的连续炮击中,用16000余发炮弹把整个城市夷为废墟,然后用掘壕的办法步步进逼,于1809年1月11日突入城内;但西班牙军民仍与法军展开激烈的巷战,逐屋争夺。拉纳遂决定用地雷炸毁每一座有西班牙人坚守的房屋,但全体守城军民坚守阵地,寸步不退。1月24日,元帅派出特使,告诉西班牙守军只要他们投降,那么就可以得到最荣誉的条件。守将帕拉福斯严词拒绝。此时,拉纳接到拿破仑一世不惜一切代价拿下萨拉戈萨的命令,遂于1月27日下令总攻,于2月20日迫使该城投降。法军共伤亡万余人,守城军民死亡60000余人(3/4为平民),被俘万余人。拉纳对皇帝坦言道:“这场战争是可怕的,胜利来之不易。”并惊叹道:“这是场什么样的战争!只得打死如此勇敢、甚至是发疯的人!”

除了唏嘘,我不知道可以用怎样的语言来描绘我的感受。真想自己置身于卡斯蒂利亚那苍茫的天地之间,亲身去感受这个民族的英勇,一个敢与当时世界最强大军事力量决战的民族无论如何是值得钦佩的。

也许,英勇的原因很简单:因为,这里就是卡斯蒂利亚。

四百击

“一击不中尚可归咎于时运不济,屡击不中就是实力问题了…”此乃至理名言。

今晚终于完成了协会第一阶段的工作,由于时间以及自己准备上的原因,活动进行得并非计划中的那么完满,不过好歹达到了既定的目标,这就是成功。林总之前也和我谈过,不要对协会的每一件事抱百分之百的信心和接近完美的期望值;想想也对,虽然我是准备把协会作为自己的事业来做,但毕竟一个业余水准的组织,要实现那无懈可击的远景不是那么容易。OK,慢慢来,尽量做好就是。

我觉得自己很像《挪威的森林》里的渡边彻,“一周努力六天,但星期天是不上发条的”,所以明天完成第一阶段的扫尾工作之后星期天给自己放个假。

不过我过得很充实:工作、看书、上课、足球、消遣,每一件事我都在认真在做,加上规范的作息时间和牛奶面包的健康生活,虽然自我剖析与西班牙专题没时间实现一个延续性,但我满意这样的生活。

自从开始反省之后我还没有发过脾气,连今天的课程也不觉得那么抗拒和反感,也许正如Iris说的,“我心地变好了”?

昨天下午的球赛,状态在恢复,不管是突破、传球、跑位、防守、抢点都打出了受伤之后的最佳水准,无奈多次射门也未能换来一粒入球。我在想,一次不进可能是我没处理好或者守门员过于出色,而多次不进呢?看来距离一个好前锋的射门水准就差得有点远了。

以前看巴乔自传《梦想之后》里提到了他所喜欢的一部电影:《四百击》(LES 400 COUPS),讲的是一个叛逆少年的故事,安托万逃出少管所后奔向海边,在苍茫的海天之间少年脸上现出了一种纯净的迷惘

“四百击”是一个法国谚语,意思是“青春期的强烈叛逆”。但对于我来讲,这个词有着某种象征意义,一击不中,寻觅得机会再尝试,哪怕屡击不中也要继续,直到有能力获得我所需要的结局,不管是足球还是什么,直到第四百击。

西班牙人——以拒绝的名义(加泰罗尼亚大区4)

先看一些球队的资料:西班牙人(Espanyol),所在地是巴塞罗那,主场是巴塞罗那奥林匹克足球场,球衣为蓝白剑条衫,目前队内的头号球星是下图中控球的德拉佩纳(Iván De la Pena),历史最佳战绩是三度获得西班牙甲级联赛的季军,2006年获得欧洲联盟杯亚军。

epa00796463 F.C. Barcelona Brazilian Thiago Motta (R) fights for the ball with RCD Espanyol’s Iván de la Pena (L) during their Spanish Supercup first leg soccer match at the Montjuic Olympic stadium in Barcelona on Thursday 17 August 2006. EPA/Guido Manuilo

西班牙人队从成立那一天就是以“拒绝者”的姿态存在的。因为建立巴萨俱乐部的是瑞士商人甘伯(Joan Gamper),但球队成立之后迅速成为城市的象征,日后逐渐成为整个加泰罗尼亚地区的象征,但俱乐部管理者的外国人身份却引起了一些当地人的不满和嫉妒。正是在这种情绪下,西班牙人队成立了,但即使它打着本土化的旗号但支持者依然大大少于巴萨,球队实力也相对弱小。多年来西班牙人俱乐部在资金、人才都非常匮乏的情况下顽强地坚持着“拒绝”巴萨的理念,它的支持者逐渐发展为在巴塞罗那的非加泰罗尼亚人,这些外来者在异乡失意时选择了同样被城市冷落的西班牙人队。

虽然两支球队同处一城,但他们从来不是兄弟球队,每一次遭遇都打得火花四溅,遇上强大的巴萨,西班牙人反倒迸发了异常强劲的战斗力,双方各有胜负,而两年前的最后一轮联赛,正是西班牙人队长塔穆多最后关头的进球扳平了比分,这也直接帮助了皇马从巴萨手中夺下了那一年的联赛冠军。因此,他们甚至可以算入皇马的阵营,而球队也的确拥有西班牙国王授予的“皇家”称号。在卡斯蒂利亚与加泰罗尼亚的全面竞争中,西班牙人就像一把锲入对方阵营的匕首,也像一块难啃的骨头。但他们在孤立无援的境地里依然取得了不俗的成就,但就竞技层面来讲西班牙人是值得钦佩的。

头号球星德拉佩纳的故事在两队的关系上极具代表性:出生在西班牙北部坎塔布连地区的德拉佩纳是巴萨青训的优质产品,几乎在同一时间他和劳尔都进入了两支豪门球队的主力阵容,他俩被认为是西班牙足球十年内的旗帜型人物。德拉佩纳天赋出众,加上光头造型,被球迷们送与了“小佛爷”的美誉。但年少成名的他渐渐变得恃才傲物,开始不服管束,纵使他才华横溢也不可避免被巴萨出售。以天价投奔意甲拉齐奥的德拉佩纳在意大利遭遇水土不服,往昔的“佛力”无从发挥,在意大利的经历只能用噩梦来形容。之后又是多年漂泊,直到加盟了巴塞罗那的另一支球队西班牙人队才逐渐重新在球场上找到了迷失的自己,但回望自己的职业生涯却与同期的劳尔相比堪称天差地别了。现在的巴萨球迷谈到德拉佩纳时感情依然复杂,一方面他是从自家青训营走出的球员,一方面却加盟了这座城市的另类球队,在球场上与老东家兵戎相见,不得不说是造化弄人。

其实巴塞罗那人对待西班牙人队也何尝不是这样呢?球队里那么多本地球员,却在球场上为了首都球队的利益搏命,到底该爱还是该很,巴塞罗那人自己也说不清。不过俱乐部倒是近年来做出了一些转变,队名改成了加泰罗尼亚语写法,希望以这种方式争取更多支持,但加泰罗尼亚人始终无法认同这支球队,它继续是作为一个另类生存在这座骄傲的城市中,依旧高举着“拒绝者”的旗帜坚持着。

生于斯,却永远活在“异乡”,这算不算一种悲剧呢?

樱の阳光周末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躺在床上侧转反侧,“旧的影子、旧的声音,但新的痛悲;来追逼我、来冲击我,无法退或避…”历尽坎坷,但无奈到了无从下手的地步,再翻几圈勉强睡去。

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在朝阳升起之前起床,穿过桥上的晨雾时阳光刺穿了厚重的云层,洒下万点金光,看来会是一个阳光明媚、风和日丽的周末。我在这光芒中闭上眼睛,突然想起了《樱花大战》,想起了游戏中最惬意的一集“和平的日子就去约会吧!”,也想起了容颜如花的樱。在这样一个和平闲适的日子,站在帝剧的阳台上望着银座街头来来往往的行人和有轨电车,那是一个怎样美好的画面?

我一直相信她会在上野漫天的落樱中等待,对于我来说,那是存在于传说中的一瞬。多少梦想、多少期待、多少愿望都在那里凝聚,也许会有一天,在已经空关多年的秘密花园里,在月亮沉入紫色的云烟的时候,在诸神的天籁响起的时候,樱会在海边的秘密花园跳舞,那一刻星光闪耀在腾空飞起的白鸟的羽翼上…

 

今天我看到彼岸花了,活生生的彼岸花…

佛曰: “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我佛慈悲,竟赐予我得见这传说中的曼殊沙华,开在黄泉边的血红花朵。这或许是一个预言,在一个阳光和煦、山风拂衣的周末,我想到了樱,也看到了彼岸花,这应该是某个神的暗示,我认命了…

诺坎普——令人目眩的延续(加泰罗尼亚大区3)

巴萨,一个延续百年的神话…

俱乐部百年华诞之日一面巨大的队旗覆盖了整个诺坎普球场,那一夜星光璀璨。这里是足球的圣殿,数以万计的朝圣者在巴萨队歌中起立向这个伟大的巨人致敬,沐浴在灿烂的荣光中每一个巴萨球迷一定会感受到无以名状的幸福,因为,这是一个梦想的舞台。回溯巴萨历史,那些颠倒众生的巨星用自己的天才在诺坎普恢弘的背景下热烈地放射出耀眼的光芒,巴萨的魅力就在这里,这些令人目眩的天才,将巴萨华美的风格演绎到极致,仅仅道出那些天才的名字就已经让我热血沸腾了。

内战前的巴萨一直是西班牙的最强者之一,也是加泰罗尼亚地区的骄傲,但佛朗哥独裁时期却是不折不扣的严冬,当时远在墨西哥进行友谊比赛的球队幸运地躲过了佛朗哥的屠刀,但巴萨主席索诺尔(Josep Sunyo)却被法西斯当局杀害,这一恐怖事件导致许多巴萨球员流亡国外,俱乐部也被佛朗哥的傀儡控制,会员人数被限定在数千人,俱乐部几乎到了被扼杀的边缘。巴萨的遭遇也是整个加泰罗尼亚的悲剧,但正是这样一段苦难的历史让巴萨之后的辉煌更令人赞叹和感动,巴萨的精神永不会垮。

引领巴萨重塑辉煌的是匈牙利巨星库巴拉(Ladislao Kubala),他是二战后那支天下无敌的匈牙利队的三巨头之一(另外两人是金球奖得主普斯卡什和在温布利大球场击溃英格兰的科奇什),在50年代,他是世界足坛最顶级的球星,而他拒绝了有佛朗哥背景的皇马加盟了备受压制的巴萨,这极大地振奋了整个地区的士气,加泰罗尼亚人疯狂涌入球场想要目睹球队的重新崛起,因此巴萨兴建了现在的主场诺坎普,在这座伟大的球场里库巴拉带领巴萨重新夺回了联赛和杯赛的冠军,更是多次击败了死敌皇马。直到今天,库巴拉仍然被加泰罗尼亚人视为民族英雄,在“白色恐怖”的时代是他让巴萨重新找回了尊严。

库巴拉之后照亮诺坎普天空的是荷兰飞人克鲁伊夫(Johannes Hendrikus Cruyff),直到今天他仍然是巴萨的教父,作为球员和教练克鲁伊夫先后将巴萨带上了荣耀的巅峰。克鲁伊夫毫无疑问是荷兰历史上最伟大的球员,他飘逸的球风是那个“全能荷兰”时代的代表,1973年他离开阿贾克斯加盟了巴萨。在那之前的13年,巴萨遭遇了竞技上的极低潮,一直与联赛冠军绝缘,克鲁伊夫的到来终结了这一切,让巴萨人强烈的自尊心得以重建,尤其是在与皇马的“世纪之战”中荷兰人率领球队5:0横扫对手。退役之后克鲁伊夫接过了巴萨的教鞭,几年时间打造了足球史上神奇的“梦之队”,终于登上了欧洲足球之巅,获得了欧洲冠军杯的冠军。克鲁伊夫对于巴萨的影响是空前绝后的,荷兰元素从此成为巴萨传统的一部分,而克鲁伊夫本人则娶了一位加泰罗尼亚妻子,加泰罗尼亚语成为他的第二语言,克鲁伊夫虽然已经远离巴萨教练席多年,但他的足球理念依旧无形中影响着俱乐部,因为他是、而且会一直是巴萨的教父。

克鲁伊夫之后的诺坎普星空依旧璀璨得令人难以置信,我最喜欢的两名球员甚至都排不进我列出的这份巨星表单,但独狼罗马里奥和里克尔梅不会觉得委屈,因为连球王马拉多纳也没排进来呢。其他令人遗憾的落选者还包括莱因克尔、斯托伊奇科夫、瓜迪奥拉、劳德鲁普、罗纳尔多、罗纳尔迪尼奥(又一个时代落幕了…),90年代之后的巴萨的星光甚至胜过梵高笔下的星空,但他们都不是库巴拉和克鲁伊夫那样的恒星,连“梦2队”的核心罗纳尔迪尼奥也无法跻身恒星之列。最后一个名字不能叫做意外,但也许目前看来还不够耀眼,不错,是梅西。

与我同龄的梅西已经证明了自己成为世界第一的实力,我相信,在接下来的至少十年之内会是梅西的时代,这位身负火焰与冰雪双翼的天使必定会继承诺坎普上空那令人目眩的星光。而这颗巨星是地地道道的加泰罗尼亚制造,紧邻诺坎普球场的拉玛西亚基地见证了梅西的横空出世。(我已经傻傻想了很多年了,如果我也是从小在拉玛西亚踢球,和梅西哥一起成长,会不会有朝一日登上诺坎普的舞台呢?不过这辈子没指望了,我不依…)

正是诺坎普上空令人目不暇接的耀眼星辰让巴萨总是那样华美,总是那样活力四射,总能拥有全世界最好看的足球,我为我是巴萨球迷而自豪,想想看,追随巴萨直到老去该是怎样的幸福啊。

万福巴萨!请大家再记住一句宣言:但蓝天总在白云之上。巴萨的红蓝战袍必定会在皇马的白衣之上飘扬,正如蓝天永远在白云之上…

关于生活环境

我承认我是一个不怎么爱干净的人。这样说可能不太恰当,准确地说我是一个没收拾的人,对生活环境缺乏整理,经常发现自己竟然生活在一个混乱、邋遢的环境之中,没想明白自己怎么会一直对此无动于衷。

造成这个局面的原因依然是懒散的性格,从最开始就没有对所有的东西进行合理的放置,当然一开始还是多多少少分门别类地归置了一番,但随着东西的添置或者放得不合理的物品需要使用时就开始随意摆放手边的东西,不久之后整个局面就惨不忍睹了。在家里还好,因为如果把卧室搞得太不象话会被“勒令整改”,于是收集生活垃圾、把书籍归到一叠、换下的衣服送洗衣机或者挂起来、把书桌整理出一块干净的空间出来,的确收拾了之后让心情也好了很多,长期生活在杂乱无章的环境中或许人会变得堕落,不开玩笑。

我应当生活在一个清洁、整洁、有序的环境之中,当然不是说我要开始过清教徒或者军事管制的生活,我要做的是让自己的生活环境比现在好,我需要一个舒适而健康的环境。

需要重点改善的是宿舍环境。毕竟是集体生活,不同的生活习惯无可避免地会产生各种各样的不便甚至冲突,但我会在回到学校之后在宿舍尽到我的那份义务。当然首先是把私人空间整理出来,说来惭愧,我从来都不知道究竟有哪些东西,所以经常重复地买东西;有必要的话列一个物品清单出来,充分利用那些空间合理地放置各种物品;已经没有用的东西该扔的扔、该送的送(貌似我有洁癖了…);然后是灭蚊、灭蚂蚁,这些生物看来是我的天敌。达到整洁之后开始着手准备舒适了,主要是添置一些生活用品,如果条件允许我要过“奢侈而节制”的生活。

接下来是把阳台清理出来,虽然是公用地方但还是应该弄干净。至于其他的一些角落,我力所能及吧,实在有难度只好眼不见为净了。还有,即使是宿舍生活也不能邋遢,别人怎么样不关我的事,但我会尽量在任何场合保持干净、整洁,这是我应该做到的。

以前的确做得不好,根本没有把整洁的生活环境放在心上,长期生活在那个杂乱的环境中真的难为自己了,但是那是作茧自缚,怪不得别人。我要有一个健康、整洁、干净的生活环境,我一定要有。

开始期待搬出宿舍的生活,总之无论如何我会尽量争取有更多更大的私人空间,然后努力布置得适合居住,而且我要养花。有一个舒适的看书、听音乐、喝咖啡、上网、玩游戏、看电视、吃饭、睡觉、洗澡的地方,这是一个梦想。还忍受一年多两年的时间,然后实现这个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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