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读《文明的冲突与世界秩序的重建》这本名著,虽然只是理解了作者的基本论点,却令自己最近愈发阴郁的心境稍有开朗之意。无他,我们(或者说就是我)毕竟生活在与“他们”大大不同的文明里,哪怕有科学、技术、人道主义等所谓的普世价值,但从文明构成的根本上是难以调和的。
我们也对自己文明(或者具象化为这个国家)的种种弊端不满,感到失望乃至无望,会产生越来越难以抑制的愤怒。但是,在“他们”眼里,我们是异端、是异教徒、是专制和独裁的(中古)帝国、是黄祸、是世界工厂的流水线工人、是除了投靠“他们”之外均不值得怜悯的低等族类。
无比简单却恶毒的视线。
回过头来看“新冠纪元”我们和“他们”的举措,虽然当前惨淡的现实似乎应证了开放、躺平比“动态清零”要优越和明智,但我记得当时的一个寒冬在合肥与13哥讨论过彼时的情况,我俩非常一致地颇感自豪,义之所在、虽千万人吾亦往矣。这同样也是文明的不同,我们必须这样做,千百年来的思维方式和治理习惯要求我们这样做;至于当前的代价,历史早已有无数的例证,夫复何言?!
上大学的2000年代末,或许是普世价值与我们的文明最接近的一段时期,那个时代的主题或许可以说是《世界是平的》。具体到我个人,我全身心地拥抱了“伟大的”谷歌,以为时代的浪潮之巅无疑就在互联网上。现实中,北京奥运、深圳大运,有朋自远方来,世界大同;罗湖腹地金闪闪的大厦里物流巨头马士基在招收暑期实践生,我向往着充满了梦想与希望的遥远地平线。我们就要真正成为这个世界的一份子了,就是这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终究还是,沉郁幽怨,悲天悯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