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iExpress Tour: 16. St. Gallen

St. Gallen, Switzerland (圣加仑,瑞士)

这张可以远眺康斯坦斯湖(Lake Constance)的照片其实很符合我这“土包子”对中欧历史文化“小”名城的印象,最高的建筑是大教堂的尖顶,绿树丛中古老而整洁的白墙红瓦民居,依然是阒然无声。

从圣加仑这个名字已能感受到城市与基督教的深刻联系:传说612年,爱尔兰传教士加卢斯(Gallus)最终隐居于此地,以他为名的修道院在大约720年正式建立,随着修道院的兴盛、在它周围逐渐形成了一座城镇,这便是圣加仑的由来。宗教朝圣和贸易线路的经过是促使圣加仑发展的两大因素,因此在历史上,修道院僧侣与城镇手工业者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成为了主旋律,双方此起彼伏的争斗的最终结果是圣加仑城从修道院那里获得了独立地位,并成为了瑞士联邦的重要组成部分。

圣加仑位于瑞士东北部,靠近德国与奥地利的边境,属于瑞士的德语区,也是瑞士东部的中心城市。城市地势较高,位于平均海拔约700米的一个山谷之内,向北面向广阔的康斯坦斯湖。有趣的是,圣加仑所在的圣加仑州范围内完整地包括了另一个州——阿彭策尔州(Appenzell),这也和圣加仑修道院有关,阿彭策尔在历史上也是修道院的领地。

19世纪圣加仑是欧洲著名的纺织业中心,尤其以精巧华丽的刺绣产品闻名。但在产业升级和转移的浪潮中,今天的圣加仑已是一座以第三产业为主的城市了。此外,圣加仑大学被誉为欧洲最好的商学院之一,这些因素使得圣加仑的常住人口中有大量的外国公民。

巧合的是,在这个赛季的欧洲协会联赛(UEFA Conference League)中,我的主队佛罗伦萨(Fiorentina)与当地的圣加仑队(FC St. Gallen)有过一场交手,在激烈的比拼后,佛罗伦萨以文艺复兴式的精湛技艺“技术性地击倒”了对手,真是可喜可贺。

AliExpress Tour: 15. Ichinomiya, Aichi

Ichinomiya, Aichi, Japan (一宫市,爱知县,日本)

接到来自日本的订单时我是很诧异的,没想到轻工业如此发达的国家的顾客会购买,本来目标市场也没有日本,所以可能性这种东西真的很有趣。

虽然日常兴趣里与日本相关的内容恐怕占了半数,但却没听说过这座叫做一宫的城市。在人口稠密的本州岛上,一宫市也是拥有将近40万人口的中型城市,在日本城市的划分中被归类为“中核市”(core city),在地方自治层面拥有接近地区一级的权限。一宫市所在的爱知县,在首府名古屋以下,共有4个中核市,一宫以外则是大名鼎鼎的丰田、丰桥和冈崎,并非籍籍无名之地,的确是我孤陋寡闻了。

一宫得名于境内的“真清田神社”(Masumida Shrine)这座律令制时代尾张国(Owari Province)的第一座神宫,因此为了区分其他地区的“一宫”,爱知县的一宫经常被称为“尾张一宫”(Owari-Ichinomiya)。若是熟悉日本历史,尾张是个如雷贯耳的地名,因为这是织田信长(Oda Nobunaga)兴起之地,据说他与岳父斋藤道三历史性的“正德寺会面”即发生在此地。

不知是否因为位于爱知县的西北部、距离首府名古屋尚有一段距离,一宫的城市面貌颇显清冷,都市圈对周围地区人口的“虹吸”效应在日本体现得更为明显,这从我经常看的NHK纪录片有很直观的反映,虽然这些节目的出发点是为地方经济振兴吸引关注和游客,但事实上却是不可逆转的后现代的寂寥了。

就像这样的景象:

AliExpress Tour: 14. Kiryat Motzkin

Kiryat Motzkin (莫茨金镇,海法区,以色列)

维基中文对这座位于以色列西北部海法区的城市的译名是“莫茨金村”,但在希伯来语里,“kiryat”更多的是(小型)城镇的意思,而在1934年时确是以小镇的理念进行营建的。所以即使今天莫茨金已发展成为一座拥有5万人口的城市,将其称为莫茨金镇应该也无不可,我们不也有景德镇吗?

莫茨金镇得名于犹太复国运动领袖之一的列奥·莫茨金(Leo Motzkin),这位出身乌克兰的犹太复国主义者(Zionist)是诸多相关运动的主要组织者,是参与了巴黎和会的犹太使团成员,也是率先组织反对纳粹的犹太领袖。

不知是否因为这个背景,莫茨金镇的居民绝大多数都是东欧犹太移民及其后裔,莫茨金镇几乎算是一个通勤社区,当地居民大多在邻近的海法市区工作,大多从事高附加值的工作,普遍拥有较高的经济和社会地位。

较高的居民收入水平反过来也促进了城市的发展,今天的莫茨金镇被认为是一个舒适而现代化的郊区小城。

从一无所有之地胼手胝足而至于斯,也颇令人钦佩了。

AliExpress Tour: 13. Minsk

Minsk, Belarus (明斯克,白俄罗斯)

我幼年时即对地图(以及随之产生的地理、历史)极感兴趣,父亲的两本地图册——红色封皮的《中国地图册》和绿色封皮的《世界地图册》——于我是意义非凡的游艺与求知工具,大概十岁时我已经能记住当时世界所有国家的首都名称,这当中自然有明斯克,这个既叫“俄罗斯”却又不是“俄罗斯”的国家的首都。

然而,对我来说,明斯克本身的名气与意义却更在白俄罗斯这个国家之上,因为那时以这座城市为名的退役航母正停靠在深圳的海边,我与父母在第一次深圳之行时专门乘坐公交从西边的南头前往东边的盐田,登上了已经成为景点的明斯克号,至今还对舰内闪闪发亮的甲板记忆犹新,多么壮丽的巨舰啊。

实际上,明斯克号虽然是当年苏联太平洋舰队的旗舰,但由于设计原因,并不能起降喷气式战机,更多地被归类为“直升机航母”,无论从作战半径还是战斗力都存在较大的缺陷。苏联解体后由于继承了太平洋舰队的俄罗斯缺乏维护保养该舰的动机与资金,很快便退役并报废出售了,机缘巧合之下明斯克号被拖来了南海之滨,成为这座城市和许许多多人的一段不可或缺的记忆。

苏联的余晖,终究再无可见。

说回明斯克本身,在公元1000年前后,之前提到过的基辅罗斯治下的波洛茨克公国(Principality of Polotsk)将明斯克地区(即今天的白俄罗斯中部)纳入势力范围,并幸运地躲过了13世纪蒙古西征的毁灭浪潮,到16世纪东欧强权波兰-立陶宛邦联(Polish–Lithuanian Commonwealth)兴起后,明斯克已成为地区的经济文化中心,也是东正教信仰的重要城市之一。

虽然没有基辅“罗斯诸城之母”的历史底蕴,明斯克在近现代的历史发展历程其实与基辅很相似,都在第二次瓜分波兰后成为沙俄的地区中心和省会,并开始了现代化的进程。略有不同的是,明斯克是俄国东西向与南北向两条铁路干线的交汇点,这与京广线与陇海线交汇处的郑州颇有相似之处。因此,在19世纪,明斯克的发展程度已经非常可观了,市政设施、图书馆、报刊、剧院纷纷出现。此外,这里也是俄国犹太人最集中的城市之一,这与工商业的发展或许是相辅相成的吧。

一战前后,明斯克是俄国布尔什维克运动的主要发起城市,也是白俄罗斯民族觉醒的象征。在二战中,整个白俄罗斯都沦陷于纳粹之手,针对当地犹太人的种族灭绝和白俄罗斯知识分子阶层的屠杀使得白俄罗斯形成了独特的“游击队”文化,几乎全民参与的游击队抵抗运动极大地支撑了卫国战争,因此,明斯克也获得了苏联英雄城市的称号。

90年代苏联解体之后,白俄罗斯的发展历程却与俄罗斯以外的其他加盟共和国不同,继续与莫斯科保持着紧密的联系,卢卡申科的国家,逐渐成为了“俄罗斯”。

明斯克9个区的名字很有意思:

  1. 中央区(Tsentralny)
  2. 苏维埃区(Savetski)
  3. 五月一日区(Pershamayski)
  4. 游击队区(Partysanski)
  5. 工业区(Zavodski)
  6. 列宁区(Leninski)
  7. 十月区(Kastrychnitski)
  8. 莫斯科区(Maskouski)
  9. 伏龙芝区(Frunzenski)

或许,苏维埃最后的余晖是落在了这里吧。

AliExpress Tour: 12. Piedecuesta

Piedecuesta, Colombia (彼德奎斯塔,桑坦德省,哥伦比亚)

说到哥伦比亚,我首先会想到的是加西亚·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Cien años de soledad),因为那是我在构建世界观的少年时代反复读过多次的书,努力将奥雷良诺上校的家族谱系弄了个明白,那种沉郁到令人发疯的氛围至今挥之不去,那究竟是个怎样的悲情国度啊。

今天的拉美,仍然沉浸在已经渐渐远去的“文化上的父亲”西班牙、美洲大陆本身的苍茫孤独、以及混血人种克里奥尔文明的复杂画卷中,于我,却产生了一种异样而致命的吸引力。

 

这场“旅行”(AliExpress Tour)在哥伦比亚最初的邂逅是这个我从未听闻的小城Piedecuesta,位于该国东北部的桑坦德省,是省会城市布卡拉曼加(Bucaramanga)都市圈的远郊地区,是一座在位置和规模上都恰到好处的城市。

彼德奎斯塔有15万人口,位于苍翠的奥罗河谷(Rio de Oro),是哥伦比亚重要的农业地区,同时也是布卡拉曼加都市圈范围内最具开发潜力的地区,换言之,今天的彼德奎斯塔仍是一座有着孤独气质的小城。

毫无疑问,这是一座西班牙殖民者建立的城市,最早的发展也是与天主教的传播相关。时至今日,城市中心广场前两座规模相当、年代却相隔良久的教堂并肩而立,在中美洲的骄阳下,仿佛诉说着什么我永远也不能完全理解的话语。虽如此,我仍心向往之。

AliExpress Tour: 11. Gampaha

Gampaha, Sri Lanka (加姆珀哈,西部省,斯里兰卡)

加姆珀哈在当地僧伽罗语里的意思是“五个村庄”,实际上建立城镇、并逐渐发展成为一个有着5万人口的小城的时间并不长,一直到19世纪中旬这里仍然是只有少量村落的热带雨林地区。

得以发展的原因首先是距离首都科伦坡很近,大约往东北方向30公里左右,是英国殖民时期修筑的主要铁路的重要站点,某种意义上这也是一座“被铁路运来的城市”。随着铁路来临的还有近现代的生活方式,包括城市规划、基础设施、娱乐体育活动、新的产业等等,排球运动也因此传到该地,题图里火车站前的排球主题雕塑即反映了这一史实,也成为当地的标志性景观。

值得一提的是斯里兰卡最早的橡胶树便是在加姆珀哈的热带植物园种下,时至今日,加姆珀哈依然是斯国重要的橡胶产地。另外,加姆珀哈的教育事业发展在斯里兰卡是很显著的,不仅有高等教育机构(以如此规模的小城而言),而且是斯里兰卡第二等级教育机关的所在地,居民的识字率高居全国榜首。

真可谓:朔南暨,声教讫于四海了。

AliExpress Tour: 10. Kyiv

Kyiv, Ukraine (基辅,乌克兰)

随着特朗普的再次当选,笼罩于基辅以及乌克兰头上的阴云愈加厚重了。以我对被加害者的同情和支持的立场来看,乌克兰恐怕会在各方重压之下与侵略者媾和,不仅要从反击占领的库尔斯克地区撤回,已经失去的领土也将以某种外交条款的形式被确认,而这个国家的前景仍然非常凶险

基辅,这座几乎是乌克兰的代名词的千年名城,已经历过许许多多次的危机和毁灭,但和这片广袤的黑土地一样,乌克兰不会轻易屈服。毕竟,这里是“罗斯诸城的摇篮和起源”,东斯拉夫民族建国传说的发生地的历史自豪,以及国难当头愈加坚固的民族向心力,纵然一时挫折,终有再起兴复之日。

 

基辅是东欧最早建立的城市之一,因第聂伯河从城畔向南流向黑海,基辅因此成为波罗的海地区与希腊世界的古老商路重镇,在东斯拉夫民族早期最著名的国家基辅罗斯(Kievan Rus)时代,据说基辅是当时世界最大的城市之一,拥有近百万人口,在中世纪早期这是非常惊人的规模。然而13世纪蒙古西征彻底毁灭了这座古城,随后一直到19世纪基辅是作为东欧此起彼伏的各方势力治下的地区首府存在,立陶宛大公国、波兰王国、沙俄,先后获得基辅及附近区域的宗主权,不过仍保留了较多的自治权力。

19世纪晚期沙俄的工业革命使得基辅成为帝国南方最重要的工业、商业、军事、宗教中心,仅次于莫斯科和圣彼得堡的第三城,随之而来的是城市的“俄罗斯化”和乌克兰民族意识的觉醒。虽然是同根同源的东斯拉夫民族,今天的俄罗斯人、乌克兰人和白俄罗斯人却有各自独立的发展历程,对历史的记忆,对本族兴盛和苦难的感受,彼此之间的龃龉和争执,甚至刀兵相向,都已经不可能再次合而为一了,而这一点,正是俄乌双方最根本的分歧。

苏联时代的基辅见证了许多重大历史事件:计划经济下悲惨的乌克兰大饥荒,纳粹德军包围歼灭70万苏军的基辅战役,对乌克兰知识分子阶层的“大清洗”等等。这些以俄罗斯为主体的叙事反过来成为增进乌克兰民族认同的因素,随着苏联解体、各加盟共和国纷纷独立,基辅的目光转向了西方。

2024.11.9:空谷跫音

独自驱车去了城市远郊的一座古村,位于东部大山的北麓山谷中,清净宁静,却也有几分闲适的意味。

缘起实在是非常偶然,不过在手机地图程序里随意浏览,发现广阔的郊野公园左近有这样一座古村。距离市中心倒是有4、50公里,对我来讲真是周末兜风的理想目的地。原本还在想如果非常中意,住一晚也不错,不过出发后的心情总是惦记着归程的,欣然作罢,矫情。

的确非常喜欢古村的环境,并无传统岭南村镇的逼仄,而颇有一番开阔的景象,是客家人的聚居区。已经开发出来的戏剧公社里有一家叫做“客咖 HAKKA”的咖啡店,非常有趣的名字,HAKKA正是客家人的意思,客家人咖啡,做的一杯澳白浓郁顺口,相当不错。

虽是周末,游客并不多,而村民的生活在周末下午的闲适氛围里令人心生安宁之感,走去取车的路上,空谷只有我的跫音而已。

 

日渐黑,回来后走在熟悉的归家路上,那家来自中山的叫做“AZZO”的咖啡店正准备打烊,从外带的窗口向外望去,微光角落,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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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Express Tour: 9. Guadalajara

Guadalajara, Mexico (瓜达拉哈拉,哈利斯科州,墨西哥)

近来愈加对墨西哥感兴趣,不仅再次转回一座墨西哥城市,也因为在阅读一本叫做《The Labyrinth of Solitude(孤独的迷宫)》的书,是诺贝尔文学奖桂冠诗人帕斯(Octavio Paz)的作品,从他的视角,将他的同胞们看作是始终戴着面具的民族,隐藏着忧伤的孤独。

 

瓜达拉哈拉也得名于征服该地区的西班牙殖民者在伊比利亚高原故乡城镇,但这个建于广阔山谷之中的城市却成为了世界上最有名的瓜达拉哈拉。

与位于尤卡坦半岛的梅里达不同,瓜达拉哈拉所在的墨西哥西部地区属于阿兹台克文明的腹地,与首都墨西哥城的联系更加密切。不过,城市所在的区域在西班牙人到来之前几乎没有居民,因此,这是一座单纯的殖民城市,受到的印第安人影响并不大。

瓜达拉哈拉几乎是伴随着墨西哥这个国家的发展而发展起来的,因其极佳的地理位置——北去美墨边境不远、西瞰加利福尼亚湾、有大路直抵墨西哥城——已是墨西哥第二大城市,是该国西部的经济文化中心,与梅里达一样也获选为“美洲文化之都”。

墨西哥是有着很好的地缘位置和广大的市场的,瓜达拉哈拉便是将这两者“变现”的最佳例子,都市区3、400万人口中有将近一半从事着商贸、旅游等第三产业,面向庞大的北方邻国市场,享受着全球化的红利。有一种说法,瓜达拉哈拉的竞争对手是中国,虽然在我们看来这不值一哂,但当地更便宜的工资和大批受过教育的年轻劳动力人口却实实在在地承接着许多从中国转移出的制造业,而且就在美国市场门口的地理位置,越来越多的跨国企业选择在瓜达拉哈拉开设分支机构或开办实业,甚至印度的诸多IT企业将瓜达拉哈拉视作打入美国市场的跳板,对此的投资尤其热心。不过,墨西哥依然是中国高性价比产品的目标市场,而且购买力相当可观。

瓜达拉哈拉有着长久的文化传统,其中每年举办的国际电影节和书展在西语世界里是数一数二的盛会,我非常喜欢的作家胡安•鲁尔福(Juan Rulfo)即成长于瓜达拉哈拉,他的名作《燃烧的原野》(El llano en llamas)所描绘的哈利斯科州的悲凉原野曾令我唏嘘不已。

繁荣的孤独,What’s the Reality Beneath the Mexican Mask?

AliExpress Tour: 8. Risør

Risør, Norway (里瑟尔,阿格德尔郡,挪威)

就私心来说,我非常偏爱挪威这个国度。原因很多:最喜爱的乐队A-ha,幼年时读过的萨迦故事,神秘园(Secret Garden)组合里的挪威作曲家,鬼斧神工的峡湾上空低沉的阴云,以及和挪威几乎没关系的《挪威的森林》。

今天的挪威,毫无疑问是令人羡慕的发达国家,其发达程度并非体现在政治、经济或军事领域的影响力,而在于国民的受教育程度、人均收入水平和福利水平、犯罪率以及思想观念的开放程度等等而建立起来的“软实力”。

北欧诸国这种高福利的后工业化社会可以看作是普世价值里人类社会发展中向好的那个方向,虽然富足安逸,但在感性上却是冷冽寂寥的。或许因此与少年时自己的心性有了深深的共鸣,一边向往,一边沉郁不已。

说回这个叫做里瑟尔的小城,位于连通北海与波罗的海的斯卡格拉克海峡(Skagerrak)北岸,与丹麦的日德兰半岛遥遥相望。如今仅有6000余人口,几乎没有什么工业(虽然历史上是挪威南部重要的木材和造船业基地),以旅游业和艺术相关的活动(音乐节等)维持着一个较为热门的旅游目的地的状态。

但挪威的高纬度环境,注定了冬半年全境的寂寥孤远,我却很容易想象在大雪前的低垂阴云之下,呼啸过海岸的凌冽北风,除此之外阗无人声。